“各位请看,这幅绣画并非传统平面绣,而是双面异色立体,一面黑夜一面白昼。绣师采用孔雀羽、发丝、马尾缠丝刻画鸟羽,以珊瑚、珍珠点缀星宿,匠心独运,针法细腻。全画构图饱满,绚烂鲜亮,以凤凰景星之吉兆,歌颂太平盛世。”
主持人在台上滔滔不绝,尤其当摄像头移向画的另一面,画面从白昼转为黑夜,金光闪耀的凤凰与璀璨的德星在晚空中相映生辉,满场均忍不住惊叹:
“太漂亮!简直是神话照进现实!”
“凤凰羽毛像真的一样!好似随时要飞出来!”
沈辞风转过头,身边的焦溏目不转睛注视着台上的绣画,眼底依稀可见淡淡的黑眼圈,眸中却流光溢彩,骄傲与自豪胜过世间绝色。
忽然回过头,两人的视线似在空中交缠纠结,焦溏脸上浮起两朵酡红:“看拍卖,不准看我。”
“没读到拍卖会有这个规定,”沈辞风面不改色,“焦先生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一时说不过他,焦溏赌气般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辩?
说是踢,根本没用几分力,对沈辞风而言,倒像被小猫尾巴蹭过,在心尖撩出几分痒意。
两人在台下咬耳朵,台上拍卖如火如荼,随主持人一次比一次高的喊价,《景星凤皇》已超过目前为止整场拍品的最高价。
距离他们不远处,许建麟阴沉着脸,看那两人眉来眼去,只觉刺眼至极,斜瞟了台上的绣画一眼,干巴巴道:“确实不错。”幸好他早有准备,眼下焦溏被捧得多高,摔下来踩的人就越多,他快迫不及待想看傲气美人被碾成地底泥的样子。
坐在许建麟身边的柏悦第一回 见他这种满脸戾气的样子,握紧五指,小心翼翼往旁挪了挪。
“谢谢各位的慷慨,”雷鸣般的掌声中,《景星凤皇》以将近八位数拍出,主持人兴奋介绍,“接下来是本场拍卖的压轴、同样是粤绣作品——《九龙戏珠》屏风。”
只见一扇古朴典雅的檀木雕花屏风被抬到中央,以金线绣制的九条腾龙、缠绕中间的明珠,栩栩如生,周遭祥云环绕,富丽堂黄。
随主持开始锤音一落,屏风的拍卖价格节节高攀,不晓得是不是焦溏的错觉,出价的全是生面孔外国人,有几个似乎在迈肯公司里碰过。
“恭喜haverson先生,《九龙戏珠》屏风不负众望,超过《景星凤皇》绣画,成为本场拍卖最高价拍品!”主持人激动宣告:“下面我们有请绣画创作者薛蔡薛老师来为大家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