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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焦溏手上的玻璃杯脱手掉落,紫红的酒液撒了一地,绷紧的脚趾划过柔软的地毯,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和煦的阳光把室内镀上一层暖黄,照亮被窝里依偎的两人。

睁开眼时,焦溏整个人神清气爽,比以往睡眠质量都要好,也许是葡萄酒的缘故?

他这么想,隐隐发觉这回醒来的感觉和平常有哪里不同,分外舒畅。直到他发现缘由:他的睡衣呢?

缓缓侧过头,他看到睡在身边的沈辞风,那人身上的睡衣同样“不翼而飞”,最令他在意的,是那人耳下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怎么回事?

硬撑起身,焦溏余光瞥见整齐叠好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脑子晕晕沉沉,记起自己昨晚“试探沈辞风”的计划,不应该是这个展开?

“醒了?”听到身边略带沙哑的声音,焦溏本能绷紧后背:“嗯。”

“头痛不痛?要不要跟刺绣厂请假,休息好再过去?”沈辞风坐起身,见他脸色还可以,叹气道:“酒精类饮料要适可而止。”

焦溏:?

看来是喝懵了,沈辞风揉了揉额头,叮嘱道:“你以后记得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喝酒。”

什么嘛?不情不愿爬起身,焦溏意外发现,那人手腕上的又一个牙印:他到底做了什么?!

朝凤刺绣厂本是焦家祖上几代起家、赖以生存的地方,鼎盛时期多达几百个绣工。但要说发展,全赖焦溏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乘着开放的东风,立足地处华国南方通商口岸的优势,发展服装外贸,从加工仿制到建立数个独创品牌,如今焦家旗下的服装有限公司已成为当地的经济支柱之一。

反观刺绣厂,历经政策更迭、工业技术革命的冲击,人员锐减,如今进账全赖固定客源和补贴,维持收支平衡已十分勉强,在焦家集团中越发边缘化。

如果这个厂不是由焦老爷子和已故的焦夫人全权控股,怕不是早被卖掉或清算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