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下到第二天仍未放晴,雨声整晚淅淅沥沥,对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的焦溏而言,倒是分外助眠。然而对坐在他身边半晚的沈辞风而言,听着又是另一种滋味。
焦溏睁眼时,雨势减弱不少,一夜安眠,他整个人神清气爽,隐约感到自己躺在一个厚实舒适的怀抱中,下意识蹭了蹭暖处。
繁琐的囍袍已被换下,身上是他惯穿的丝绸睡衣……等等,焦溏朦胧中记起,他昨晚明明累得东倒西歪,衣服解到一半便撑不住合上眼,那这身睡衣是?
连薄衫也被换掉,那不就等于是从外道里全被换了一遍?
焦溏睁开的眼睛又合上,做贼般悄悄咪开一条缝,旁边的沈辞风睡得沉稳,眼底有一丝淡淡的乌云。
他偷偷看了一眼睡衣里面,还好,沈辞风应该只是帮他换下脏衣服,什么都没发生。
心底涌起一股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焦溏轻手轻脚尝试翻身下地,小心不吵到沉睡的沈辞风,却没想到,在他翻过身那刻,睡梦中的沈辞风蹙起眉头,伸手一捞,将他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像只护食的大狗狗。
焦溏:……
认命枕在沈辞风手臂上,焦溏脚掌踩着他的脚背,不安分的指尖触上他的掌心,用指腹在他的手心画圈圈。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被子上,暖烘烘。
卧室里很安静,龙凤烛早燃尽,空气中只剩一丝淡淡的清香,焦溏有一丝错觉,如果他们的生活能一直这么静好下去,也不错。
“唔……”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焦溏收回手指,装作刚睡醒,打了个呵欠:“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在你睡下后没多久。”沈辞风随口答,撑起身,满眼喜庆的红让他有片刻晃神:“饿了吗?”
“嗯。”焦溏坐起身,不敢迎上他的视线:“我去看早餐好了没?”他的一衣角自沈辞风手中滑过,带走残余的体温。
“起得这么早,”焦溏请佣人把早餐拿上去时,晨运回来的焦老爷子刚好从外面进来:“辞风呢?”
焦溏解释道:“他昨天照顾我睡得比较晚,我让他多休息一阵子。”
累的是沈辞风吗?焦老爷子满眼欣慰:溏溏果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