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翻出纸巾,焦溏小心拭去他的汗珠,勾起嘴角,歪过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真好。”
三个字,令沈辞风的理智原地出走。
焦溏不能告诉他,可能有一点点嫉妒他以后的老公了,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是不是累了?”焦溏见他抿紧唇,不知是不是错觉,平日精明干练的沈辞风,这刻似块木头一样,担忧道:“让我下来,你休息一会。”
“不、不用。”沈辞风整个人僵住,焦溏的吐息吹拂过他耳廓时,思维早变成一团浆糊,念头一个接一个,不受控制般反复碰撞:
这是焦溏第一回 认真叫他的全名,代表什么?难道一点心思也被看穿了?真好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吗?你脸有点红,”焦溏不放心,伸手碰上他的脸,倒吸一口气,“还有点烫,没事吧?我要下来。”
焦溏的指尖滑过他的脸,似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蹿过,沈辞风险些抱不稳背上的人:“没事。”他咬紧牙关,“你别乱动。”再这么不安分,可真要被看出端倪。
两人正因焦溏要不要下地胶着,背后的铃声像替他们解围,焦溏连忙扬手:“电瓶车!来了!”
背后的重量和热度乍然消失,沈辞风心中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失落,他转过身,默默看那辆不合时宜的白色电瓶车在身边停下。
“上去吧。”焦溏拉起他的衣袖坐上车,打开水瓶递到他手边,“辛苦了。”
“没有,”沈辞风摇头,刚要喝水,动作一顿。柔软的纸巾带着清香,沿着额角,似撩火般,一路轻碰到喉结。焦溏的动作很轻,两眼专注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像会说话,沈辞风脑海一片空白。他明明早抓心挠肺,偏无可奈何。
电瓶车上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沈辞风深呼一口气,在理智彻底崩溃前,握住焦溏“捣乱”的手:“行了。”纵然是新婚夫夫,他也不想当着陌生人的面亲密,虽说他确实很想把焦溏拉到密闭的车后座,好好跟他“进一步聊聊”这些那些事。
坐车绕山路比走路惬意得多,清爽的山风迎面吹来,带来怡人的草木香,吹得人昏昏欲睡。
沈辞风肩上一沉,压低声:“溏溏?”只要稍一侧头,下巴就能碰到那人的额头。沈辞风垂下眼,开始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约莫是错觉,鸢尾花香似乎变得醉人起来。
“滴——”嘹亮的鸣笛声骤然响起,司机手拿扩音器:“到嘞,大小情侣们,回家再腻歪啰。”
“唔……”被吵醒的焦溏无意识用手搂住身边的“大抱枕”,将脸埋进暖呼呼的“枕头”,含糊不清问,“这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