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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姨,村妇联副主任,”梁姨将焦溏带进大屋里,介绍道:“其实这个课,我们开了两期,一向是由我们村的简姨来教,可惜最近她身体不好,我们没办法,才不得不从外面找人。”她打开侧门,忧心看了焦溏一眼,“学员呢,是村里的家庭妇女,学这个主要是为补贴家用,希望你不要觉得大材小用。”

“不会,不会,”焦溏怕对方觉得他太年轻靠不住,保证道:“我会用心教,请梁姨别担心。”

被安排作教学的房间里,墙上挂着几幅先前老师的作品示例,焦溏一看便知对方肯定是位大师,技法和用色均比他成熟。中央整齐排列着十几个绣架,有些上面还有绣到一半的图案。趁学员没来,焦溏仔细看过屋里每件“作业”,对她们的水平有个大概了解。

离上课时间还剩十分钟,屋外响起一阵杂七杂八的议论“昨天春班在祖庙的表演好精彩”“梁姐说今年端午还请剧团过来唱戏”……几个阿姨有说有笑走进课室,有一位看到站在最前面的焦溏,小声提醒同伴,热情开口:“是新来的老师吗?”

“你们好。”焦溏的声音有些生硬,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表达友好:“我姓焦,姐姐们可以叫我小溏。”

阿姨们七嘴八舌议论:“蛮会说话的”“长得也俊”“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人到齐,焦溏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今天要教的针法是洒插针,大家看这块手帕上的翠鸟羽毛,就是用这种针法,展现鸟羽的质感与光泽。”他示意大家上前看示范,“请看,边缘上针,拉至结束位置,下针,拉紧。”

演示过例子和讲解,焦溏走到她们之间,一个个纠正她们的绣法。

一位阿姨禁不住问:“小溏,你是不是网上那个在婚礼现场跑路的新郎?”

该来的还是来了,焦溏脸不红心不跳答:“是我。”

听见身边响起几句窃窃私语,焦溏拿针的手稳如泰山,又听见一位阿姨问:“网上说你在到处告人,也是真的吗?”

放下针线,焦溏浅笑答:“我是有在告污蔑我的人。”

大概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坦荡,有个阿姨帮腔道:“我也看了小溏发的状态,他说未婚夫不是好人,跑路就跑路呗,结了再跑很麻烦的。”

焦溏:……?

另一个阿姨附和:“那个被他告的也挺活该,四十岁还装少年,油腻得人想吐,支持你告!”

第一次给其他人上课,诚然和焦溏想象中的不一样,好在这些阿姨们非常热情好学,他义务给她们加了半小时课,这才婉拒几个阿姨约他一起去吃宵夜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