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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们这里对授课人有一定要求。

“我们的街坊对这类课程不感兴趣……”

被挂断第十五个电话后,焦溏捏了捏鼻梁,仰头躺在躺椅上。

尽管他知道,原主能获得传承人身份,很大程度仰赖焦老爷子——粤绣国家级传承人的面子,但他没想到,在一般人眼里,原主会不受待见到这个地步。

麻烦之处在于,如果他想继续在这条路上发展,评选市级传承人的要求之一:“积极开展传承活动、培养后继人才”,得想办法完成。

打到第二十六个电话时,电话那头是个偏僻的城中村村委会,听完焦溏的自我介绍,迟疑许久,方开口:“我们这里倒是已经有一个刺绣公益课程,但最近刺绣老师生病,需要暂时替班,你什么时候方便来?”

“随时。”在被拒绝了二十来次后,焦溏觉得连电话里大叔的声音都变得可爱,爽快应下:“都可以,没问题。”

约好明晚的上课时间,焦溏收到对方发来的课程资料和进度,与他现在在做的绣画不同,这个公益课更偏实用性,绣的多是些手挽袋、团扇、衣服等小图案。

确定好课上要教的内容,天色已全黑,焦溏躺下休息,不知不觉闭眼睡过去。

这回他梦到更多原主记忆的画面,不再是旁观视角,而是仿佛亲身经历,他看到周明辉与柏悦是怎么在原主得病后奚落他,焦家是如何破落,原主有多悔恨交加……

“呼……”睁眼的一瞬,焦溏全身被冷汗浸湿,窗外没有半丝亮光,一看时间:凌晨四点。

胡乱披上外套,焦溏像一抹幽魂般走出老宅大门,黎明前阴冷的山风吹起他的刘海,凉意入骨,周遭笼罩在整片不安的漆黑中。

“嘶……”身后蓦地亮起一串白光,照亮面前昏暗的山路,焦溏下意识用手半遮眼,逆光里,那人下车向他走来,高大挺拔,像划破黑暗的天神。

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听上去竟有种莫名安心感:“为什么半夜乱晃?”

他身上有种夏天阳光照进森林的味道,焦溏额头抵在他肩膀,静静合上眼,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沈辞风皱起眉头,两人的距离很近,淡雅的鸢尾花香萦绕鼻间,相比昨日白天见面时,焦溏的黑眼圈又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