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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中爆发出一阵尖叫,眼睁睁看着衣冠楚楚的周明辉发出一声惨叫,像条死鱼一样,“啪嗒”掉到红毯上。

后者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指着周明辉:“忍你很久了,给爷爬!”

焦溏猝不及防的举动成功让教堂一片混乱,纵使眼泪越流越凶,他抓住骚乱的机会,一鼓作气往外跑,越过教堂外的草地,一眼看到路边停的一排豪车。

急中生智,他选中一辆旁边有人在抽烟的黑车,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对靠在车旁的男人开口:“不管你老板给多少,我给双倍,开车!”

抽烟的男人神情冷硬,视线落在全套礼服的焦溏身上,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远处,追出来的人群大呼小叫,正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对上焦溏哀求的目光,下一刻,男人修长的五指掐灭烟头,利索坐进车中,一脚踩下油门。

从教堂追出来的人群在倒后镜中越变越小,焦溏由于哭得太凶,呼吸一抽一抽,正当他想翻口袋时,身侧及时递来一盒抽纸。

伸手接过,焦溏边抽噎边感谢:“谢谢。”

他哭得眼角通红,泪似决堤的洪水,晶莹的泪滴滑过白皙光滑的皮肤,凝在下巴尖上,宛如摇摇欲坠的珍珠。让人想起刚出笼的绵绵糕,软甜可口,被蒸汽熏得白白嫩嫩的样子。

注意到他身前摇摇欲坠的新郎胸花,驾驶座的男人收回视线。

待焦溏擦干净眼泪,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司机”要去哪里。

似乎感觉到身侧的目光,男人微微偏过头,淡淡扫了焦溏一眼,随即继续专注路况。只一瞬,焦溏与他对上视线,那对黑眸让人想到大海,表面清澈乌亮,底下却没人知道深浅。

“我……”焦溏想说些什么,脑中搜刮半天,没记起原主的地址,脸上一阵发烫,咬住嘴唇低下头:男人衣着讲究,气质不凡,越看越不像普通司机,但面对他的求助,对方却是果断出手,应该……不是坏人?

从倒后镜中看到焦溏泛粉的耳廓,男人似乎也没有要问的意思,一言不发,沿公路开了大约十多分钟。直到车在路边停下,男人简单直接打破沉默:“下车。”

焦溏:?

淡淡扫了焦溏一眼,男人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动,面不改色重复道:“请下车。”

行吧,焦溏也明白,起初就是自己强行坐上别人的车,对方原本就随时有权让他走。“谢”字还没说出口,他后脚一踏下车,男人倏地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焦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