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再顾不得留存实力,抄了家伙又迎了上去。

地面上倒了一茬又一茬,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殿外的禁卫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

崔成林杀红了眼,招招式式都是夺命的死着,连劲风都烈到沾之则伤的地步,可目标的那两个人,滑溜得跟泥鳅似的,一触即走,根本不给他接实的机会,他不由也心急起来,焦灼中却忽然捕捉到熟悉的一把声音:“大伴,大伴……我好难受……”

急急回头一望,金阙上,萧祉半倒不倒的靠着龙椅,冠冕彻底歪在一边,龙袍的上襟大大开敞着,他全身发着抖,还在不停的撕扯抓挠,脖颈与胸膛上一片斑驳印迹,新旧不一,只要是通晓人事的,几乎一眼就能明白那是什么活动后留下的。

这是寒食散的瘾头又犯了,已彻底失了神智,丝毫廉耻也顾不得了。可这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小皇子啊,怎忍心看他在人前露出最难堪的一面?

不巧这一声叫唤崔成林听见了,离着玉阶不远的几个武将也听见了,忽然醒悟一般,胆子大的一两个,已持刀向金阙上走去。

崔成林目眦欲裂,提起全部的内力突出了重围,回身救援。

点了穴将人制住,背上身后用衣袍捆好,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可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层层叠叠的禁卫再度围拢过来,将他困死在玉阶处,再也进退不得。

几百对阵一个,还是有了拖累左支右绌护着身后人的一个,哪怕他是崔成林,那也是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