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带了些笑意,靠近接住瓷碗放于一边,回过身来轻轻替人拍了拍背,又顺势向下缓缓揉着腰,揉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你这几日是怎的了?主动的都快不像你了,姿势花样又多又……来日方长,还是先顾忌些身体吧。”

要是以往听到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楚归只怕早就动了拳头,将某只嘚瑟的大尾巴狼胖揍一顿,此时的他,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情,略略瞪过一下就已了事,甚至闭了眼,不想再看见那灿烂的笑容。

因为他已做出了决定,上元灯节行动夜,目标,萧祉。

出手的地点与进退的线路此刻在他脑中来回推敲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也预演一遍,可即使最最顺利的情况下,能够一击即中并全身而退的机会,怎么也够不上五成,也就是说,这是他史无前例,在连一半几率都达不到的情况下就已做了出手的决定。

之所以这样仓促,究其根本,身体病症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心理负担越来越重的原因。

再不动手,他甚至怀疑自己在这安乐窝里,会因越来越深的感情与牵挂,彻底失了出手的勇气。

至于目标二选一的理由也很简单,要说最终的元凶,只可能是萧祉,若不然,他压根没理由与江淮仁一起出现在云州州牧府,后者多半是他与蒋钦之间联系桥梁罢了,如果时间只允许他选择其一,结果必是毫无疑问的。

感应到持续在腰上揉捏的手,他静静回了一句:“确实过分了些,那你回书房睡,让我歇上两天,我可不想后日进宫看花灯,被别人当成笑话看。”

身旁人却有些不太乐意:“怎么又撵我走,不碰你就是,还非得赶到书房?”

楚归低笑了一声,抬手在人下巴上摩挲两下:“是怕我忍不住要碰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