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也明白了,万丰宝一死,车马大总管一职又空了出来,丞相太尉之争重燃战火,甚至江淮武可能会疑心是对方做的手脚,于是大清早的就闹到了皇帝面前,他这个既不隶属于双方,又没资格加入战局的局外人,用来调查所谓的真相那是再合适也没有的,可这……也恰如他的所愿。

当下正了正脸色,应诺道:“是,我这就去。”

前脚出了御书房大门,后方激烈的争执声再度响了起来,萧祈听了个真切,却未露丝毫的表情,弃车打马,带着宫门外等候的几队执金卫,直奔万府。

刚进了大门不久,程立翁已闻讯前来迎驾,一边引路,一边将情况大致说上一遍,萧祈静静听着却不予置评,片刻的功夫已到了寝居内。

屋里三具尸首尽都裸着,身上的痕迹也都一眼既明,萧祈盯着万丰宝的致命伤看了许久,向一旁的上都府尹说道:“这是簪子戳的吧?不知道把人小倌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被反杀至此,哎,辣手摧花,必有恶报啊。”

程立翁微微一愣,刚才仵作已经和他禀报过,这万丰宝的致命伤看上去是被发簪戳到了稀烂,其实中间还有些疑处。

这簪子虽然边缘锋利,可是硬度却不是很佳,现在已经微微起了翘,那当初又是如何穿过坚硬的胸骨直刺心脏的呢?这需得是有内力的武林中人才可办到。他也正想和安王商议后,开胸验尸。

偷偷瞄了身侧人一眼,标志性的桃花眼闪着些精光,俊朗的容貌再加天潢贵胄的气度,确实是外界传闻的那个纨绔亲王,一身的好皮相。

只是他曾得过提醒,这一位,绝非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既如此,怎么会一口咬定是簪子戳的,难道没看出问题么?

犹疑之间,就听萧祈随口说道:“哎,就这么一桩腌臜事儿,居然惊动丞相与太尉早早扯到了皇帝面前,咱们两个办差的,可得好好查个清楚,万一牵涉到一些不该牵涉的,怕是不好交代啊,你说对么,府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