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极细微的一声叫喊传来,似乎是极度疼痛时的惨呼,可又好像带了丝讨好的意味,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片刻后,左边高了半头的压低嗓音开了口:“也不知这个能撑多久,将军到底怎么了?突然折腾的这么厉害,前天那个是我去处理的,天,都看不出人样了。我们才刚入京,要是死的人太多,怕也不好遮掩啊。”

矮个的回应:“鬼知道,许是太后寿宴上得了什么刺激,回来就奔了春草堂,春草堂你知道吧?上都最有名的南风馆,出来的时候一脸晦气,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又是从哪儿走的门路,没几天就从大牢里捞出几个来,还个顶个标志得紧。”

“大牢里捞的?怪不得,就算弄死了那也是白死。可一个男人家好看成这样,又娇柔成这样,能犯了什么罪?”

“据说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贵人,具体就不清楚了,昨儿我去给这位送饭,他还想着贿赂我,说是只要给他弟弟送个信,事成了给我这个数!”矮个的右手一伸,做了个五指合拢的手势,一脸的遗憾。

“嘶,不少啊,又不是要你放人,传个口信而已,不要白不要啊。”

“我原也是这样想,后来仔细一琢磨,好歹没犯傻,说那是他双生的弟弟,如今春草堂里最当红的头牌,你想想看,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榻上该是什么光景?那也就是将军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呵,一样没跑。到时候把我也供了出来,那不得吃一顿大大的排头!”

两人低声八卦之间,又一阵惨呼响起,这一次明显大声许多,谄媚之意已经听不出了,只剩下彻彻底底的痛。

廊下两个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低低“啧”过一声,没敢再继续凑堆八卦,互相点个头,转身往自己的防区晃悠了回去。

楚归从头听到尾,想想那天席上见了万丰宝的那副嘴脸,合着眼下的状况,这两人说的话他立刻明白了,甚至屋里正在惨叫的人,他估计也能认得。

春草堂前头牌,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