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没再继续搭话。

柱子也算识趣儿,不枉绕这么远路将人引到僻静处,话递成这样也已经够够的了,当下再没耍任何滑头,脚步一转出了迷阵。

柳营总堂口的大厅内,桌椅程设和个茶馆也相差不多,虽然现在还是大早上的,但四处桌位上也零星的坐着些人,比外面的米铺大堂可热闹太多了。

楚归两人进了来,厅内的散客们统统回头打了个望,引路的小厮倒是很多人认得,后面捧着木箱的清秀少年却是面生的紧。

眼见那人走到柜前,将木箱递给了掌事,似乎是低低说了两句话而已,便已转身径直出了堂口。

有好事儿的凑到柜前查看,正遇着柱子卖着乖的打听:“不是来挂名儿的新手么?怎的放下箱子就走了?”

掌事的揭开木箱,一颗瞪着大眼的人头半显了出来,他稍稍打量一下,若无其事的盖好了,丢给柱子一眼鄙视的目光。

“不是挂名儿,是交差的!成天将景仰二字挂在嘴边,真神到了跟前,你却也认不出。”

说罢,指头朝着身后墙面一指,从下至上,一百两、二百两、五百两各个价格区间一目了然,到了最高处,一千两的黄金匾额之下,孤零零只挂了一块名牌,上面仅有野鬼两字。

柱子从头到尾再看过一遍,联系着掌事话里的意思,后怕猛的涌了上来,不觉就已浑身发了麻。

楚归交了差,打算回春草堂了。刚才那小黄牛打算挖墙角的事儿,此刻还在心里蘑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