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嘴的是江渭,他是丞相江淮仁的庶子,仗着江阀一门二公的气焰,外带着皇太后的姑姑,皇后则是其嫡姐,这说话的口气也是大的厉害,对着位一等亲王居然也是吆五喝六的。

好在安王的绵软性子是朝中出了名儿的,除了早年间与人争夺一青楼头牌大打出手之外,再没人见过他发脾气是何等模样。

果然,萧祈一双桃花眼弯了弯,“渭弟,可饶了我吧,我虽爱美酒,可酒量却是不好,顶天了吃上一杯品品味道,若是过了头发了酒疯,今晚轮到侍寝的美人可不就空对良辰美景?心里必会将你恨杀了,不妥,不妥啊。”

是了,谁人不知安王府中如花美眷上百人之多,为着每晚侍寝的事能争到头破血流,他也没个正经女主人能帮着管理,索性立了轮值的规矩,一人一天的雨露均沾。

算来今晚的那一位,怕已旱了三月之久,真要让人把王爷灌到醉了,可不得在心里将罪魁祸首骂个狗血淋头?

亭中顿时一片哄笑,萧远挤眉弄眼道:“六哥,既是赏秋,怎的没有携美而来?兴昌候府的小侯爷初到上都,只闻了万花国的美名,还没开过眼呢。”

萧祈眼光巡过一圈,与那面生的小侯爷略略点头示意,手中折扇“唰”的打了开来,轻轻摇着,一脸自矜的说道:“哎,难啊。美人何其多,人却只有我一个,带了这个惹恼了那个,那到底带谁不带谁呢?都说美人恩重,我实难辜负啊。”

说完,停了摇扇,以手托腮的杵在石桌桌面上,微皱着眉,好一副情深似海的风流姿态。

众家子弟齐齐起了哄,萧远正待再调笑几句,安王府侍卫首领熊梁躬身请示道:“王爷,有庶民前来献礼,可需通传?”

萧祈尚未回应,一旁萧远已忍不住好奇的问:“献礼?金银玉器还是美食美酒?不算稀罕的那就别拿来丢丑了。”

熊粱有些讪讪的,不太好意思开口,可想着刚才那人的话语,又怕真的耽搁了主子的好事儿,回应道:“呃,都不是,至于算不算稀罕……世子可是想要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家王爷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