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妹妹既然开口了,作为哥哥,他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驳了她的面子。
于是宣文帝松了口,“昨天事出突然,朕也是爱子心切,一时忙晕了头,倒是忘了这茬。”他看向福安,爬上皱纹的眼睛作出一副温和的神情,“福安,你可不要怪朕啊。”
福安福了福身,“福安不敢。”是不敢,不是不会。
好在她语气平静,听不出怨愤,而宣文帝也没有多少精力关注她,摆摆手就他们一家人走了。
只是在人走后,宣文帝斜了顺泽大长公主一眼,“你怎么忽然替福安求起情来了?”这俩人想来不对付,当初她更是恨的给人家下了美人骨,要不是沈晞和那个倒霉孩子吸收了母体的毒素,福安现在早就成了一具白骨。
顺泽笑了一声,声音柔媚,“皇兄,她留在这里确实没用啊。”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眼角都冒着喜悦,“不过她的女儿倒是有用。”
“嗯?”顺泽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能这么说肯定是有了想法,宣文帝正了正身子,“什么意思?”
顺泽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周围,满殿的太监侍女顿时识趣的退了出去,等里面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她这才慢悠悠的道,“皇兄,臣妹住在宫外,听说民间有一种风俗,叫做冲喜。”
张远之故意放慢了步子,在走出大门的时候,耳朵里捕捉到最后两个字,他呼吸一重,手背上的青筋扭曲跳动,看着分外可怖。
他就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会这么好心,原来是将主意打到了小主人的身上。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师傅,可不能让小主人吃亏。
张远之加快脚步,朝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