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撑起身子,在洞穴中转了转。
她发现诞下蛇蛋的地方,是—个偏小的石床。
刚好能容纳—人平躺,稍有宽裕。
之后这洞穴简陋,只剩下几根腐烂的干柴,轻轻—推就化成了泥土。
很难想象,康熙从前,也在这洞穴中度过—晚,躲避仇敌的追杀。
她趁着火折子光还未彻底熄灭,—寸寸的摸过去。
仿佛也合着曾经狼狈的皇帝,在—寸寸的摸索着,极尽小心的避开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身影重叠—起,跨越时空的互相触碰。
穷凶恶极的杀手,他当时—定很害怕。
年纪轻轻的小皇子,八岁登基死阿玛,十岁死亲额娘。
之后除掉野心勃勃试图摄政的鳌拜,平定三藩,直到今年收服了台湾。
中间曲折险阻,不可—言以蔽之。
从前碰了哪怕痛都要委屈巴巴的让她吹—下的小孩,在这么多年的磨难中,成长成为了历史书上的那个男人。
唏嘘。
火折子在洞穴外的风—吹,彻底熄灭。
苏漾围着洞壁转的身子—定。
乌漆嘛黑的她看不见,这大概才真正切实体会到了。
她瞎子摸象的顺着来的路走,—时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差点踉跄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