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没有那么小气,这样好的大氅,穿在紫儿身上才好,改天我们一起答谢一下你那位朋友。”曲殇将大氅的衣带重新系好,看着她白皙娇俏的小脸半掩在火红的狐狸毛后,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不由得俯下身,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说话间,极北的最高峰便到了,山峰顶上,一块平坦的石壁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飞来峰,本来,字体竖着写,上面的字看起来会很小,下面的字偏大,可此三个字却是一样大,显然是上面的字写得大,越往下越小,这就需要一些功力和眼里,比例差了一分,整个字体便不会美观。
“夫君,这字体有些熟悉。”云紫仰着头,望着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颇为疑惑。
“好眼力,那字是为夫写的,说起来,也有一百多年了。”曲殇含笑而立,目光悠远,忽然,他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盯着那几个字,嘴巴呐呐了许久,才发出音来:“怎么会,怎么会?我明明只有十八岁,那字怎么会写了一百多年?”
此时的曲殇已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静,他绝望的蹲下来,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堪:“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想不起来?”
“殇,你别这样,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回去,回去好吗?”云紫眼中噙着泪,心中难过之际,她就知道,这样短暂的幸福时光是偷来的,一旦他想起什么,两人的关系将会万劫不复。
“你是谁?你是谁?”曲殇忽然站起来,冷冷的瞪视着云紫,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光。
“我是,我是你的娘子,云紫啊,你不记得了吗?”云紫犹豫了一下,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贪念,忍不住将这个虚假的身份告知。
“娘子,娘子?啊,没错,爹爹给我订了亲,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可是我不愿意啊,怎么能这样?”曲殇揪着头发,力道很了些,一小绺发丝被揪了下来,落在地上,被风一吹,便要四散飘开。
云紫闭了下眼,强忍着没有哭泣,蹲下去,将发丝一根根捡起,又取出一个缝了一半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放进去,听说,凡间的夫妻都讲究结发之缘,将两人的发丝用红线拴好,放入荷包中,日子便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大滴的眼泪滴到荷包上,云紫无声的哭泣着,用力扯下自己一绺发丝,将两绺发丝用红线系紧,塞入荷包中,贴身收藏起来。
“啊——”,这是,曲殇的情况不妙,人已近乎疯癫,痛苦的长啸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落在雪白的雪地上,红白相间,怵目惊心。
“殇,殇,你不要吓我。”云紫哭着,从储物镯中取出几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又把自己体内的灵气强行调出来,输入他的体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恢复平静,头一歪,昏了过去。
云紫忍着悲伤,将曲殇从峰顶带回冰洞中,让他躺在棉被上静静的休息,这一休息,便是三天三夜。这期间,云紫一刻也不敢闲着,把神出秘籍和横空的传承看了个遍,终于找到一种治愈走火入魔的办法,可是,那个办法——,云紫想到这个办法,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