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腊八想得比较多,当着众人的面将钱拿了出来,免得孙家母女若是心狠干出了什么事儿再赖过来,“老丈走好,这是我家娘子让我送过来的……”
话没说完,驴车帐内传来孙媚娘的利声尖叫:“要你们假好心!要真是那么心善,为何不多给一些银钱将我治好!”
“没人性的贱坯子!将我害成这般模样还假惺惺的,指不定抹了毒!”
果然!
腊八脸色一暗,倒是常有来往的鱼肆娘子又掏了一两散碎银子出来,直接放在了孙老丈的手中:“您拿好,我来换上一换。”
腊八笑笑,将一贯钱放到鱼肆娘子的手上:“这个重,娘子拿好。”
孙老丈两口子尴尬的不行,不愿要这个钱,鱼肆娘子就低声道:“老丈,人老了多为自个儿想想!铺子是您两老一辈子挣的,人都有老的时候,爱护家人的心咱们都能理解,可您家老妈妈腰腿都快使唤不动了,您也不想她日后连寻个人烧个热水的使唤钱都没有罢?”
孙老丈老泪纵横,拱手行礼:“谢谢各位街坊了!”
而后带着老妻上了驴车,自始自终,孙娘子都没露过面。
-
因着这一出,乔家这边到底受了些非议。
人都有怜弱的心思,乔妹儿也没什么失落的,这点心理承受能力她还是有的。
毕竟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就是个普通人,真的没什么法子。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也不用发愁这些,因着天儿冷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让她再来回的跑。
可这越往后头,月份就越大,她便是想跑也不成了。
等翻了年,到了嘉祐六年的三月中旬时,乔妹儿捧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被心急不已的许秋石抱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