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谚的手指蓦然松开,几分慌乱地去看娄佳。
虽然这些年娄佳都是拿了钱去外挥霍,他也知道娄佳在外面有男人,但是回到家里,依旧会照顾他,帮他收拾妥帖。对于娄佳,他的怨和爱都显得分量轻,只有愧疚,从瘫痪的那刻到现在,每分每秒都在累积。
尤其是得知盛明朗不是他们的儿子之后。
“小佳……”盛天谚哽咽着叫她。
娄佳摇了一下头。
风情万种的女人脸上显露出一种绝望的悲戚。
“原来是这样吗?我知道这儿子早就不是我的儿子了,但……我听到的‘真相’,跟夏夏差不多……”说到这里,侧目恶狠狠地瞪向翠姨。
是她,是她在多年前那个夜晚,抱着襁褓里的盛明朗哭诉,说自己是多么不情愿,是多么没办法,才把小儿子送给盛家,是盛家威逼利诱,她只能听盛家家主的话。
娄佳恨极了。
恨盛家为了盛天谚,居然瞒着她,要她养别人的儿子。
更恨盛家连她的亲生儿子的葬礼,都不允许她去,让李翠那两口子草草烧了了事。
不管是不是夭折,那都是她的亲骨肉啊,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儿子……我的儿子……儿子……”
娄佳突然崩溃,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下子浑身瘫软,靠在盛天谚的腿边。
盛夏赶紧去叫医生。
又是一阵混乱。
手忙脚乱地把娄佳抬出去抢救,等她再回房间,盛嗣严已经气若游丝。
她只能先把氧气罩给他扣上应急,又再次跑出去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