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休掉他那个如花似玉,父辈又有渊源的媳妇,要如何说服那两个老东西?”那人又问。
“大成一向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知道他婆娘嫁过来两年至今未有所出的原因,但两个老东西想抱孙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他那婆娘又有个不成器的哥哥,时时处处找顾家拿钱。也是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对方开口就给,换个人我就不信还能这样相安无事。只要另外有了孙子,一个不能生育,又拿夫家的钱财养活娘家人,跟自己儿子关系不好的花瓶想必也没有那么不舍吧?”
“妙啊。”那人双手一拍,“你卧底顾家这半年,的确没白受与人为仆的委屈。那现在这小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在这船上吧?听说这小子的好兄弟……哦,不,现在是你的好兄弟庄迪,他庄家的势力已经大举进入和静县,着意向水路扩展。这和静县红河岸边的码头在这小子,哦,不,您出事这段时间,大半已经落入庄家的口袋里,我是怕……”
“哼,这小子交的什么狗屁朋友,也不过是些酒肉之辈。老子还在顾家好站着呢,都打上门来了。”小厮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这船上的确不适宜久待,把他送去防川咱们的据点先关押起来。别的事,以后再说。”
“送到防川关押,这风险会不会太大了?要知道你就是在防川遇的险啊。要不还是找个乡下深山老林的地方关着吧。”那人反对,“再说,你遇险的事,这庆州知府可是没少过问。防川可也是在庆州府的管辖地界。”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防川与和静县离得近,要是遇到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要问他,快马加鞭,或者走水路,一个晚上也能一个来回。再说了,庆州那个知府,我手里可是有他的把柄。不得已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用用。送到防川,是最安全不过的了。”小厮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这种事?”那人赞道,“没想到你连一方诸侯也能拿下来,佩服,佩服。”
“这我不敢居功,是那家伙自己给自己下的套,平白给我送的一份大礼。我不过是无意中得知罢了。”
“怎么说?”
“除了贪念,还能怎么说,”小厮笑道,一甩袖子,“我走了,今晚趁着夜色,将他送走!注意,不要惊动庄家的在码头上的人。”
“那他们就将你送到防川了?”楚霄云问。
“应该是的吧。从那之后,我就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没被转移过。”顾青云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楚霄云问,“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庆州府。后来张田夫妇将你带走的地方也是庆州府。”
“我不是逃出来的,是被人救出来的。”顾青云道。
“被救出来的?”楚霄云很是惊讶,“谁救了你?”
“我不知道是谁救的我。”顾青云道,“其实也不算是救出来,只不过从最后的结果来说,也算是被救出来。”
“大概是两年前吧,”一伙人袭击了那个奸佞在防川的据点,灭了那里所有的人,将我救了出去。但他们也没有还我自由,也没有拔出我头上的银针,而是将我带到庆州,换了个地方关着。不过环境比那奸佞小人关押我的地方要好不知多少倍,也可以到院子里活动。除了不得自由以外,别的生活用度到是与我往常的生活没什么两样。甚至房间里还有我最喜欢喝的碧螺春,没了就给续上。”
“顾公子,你怎么知道救你的人灭了看管你那个据点所有的人?”楚霄云问。
袭击顾青云卫队的人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但却有人从他们戒备森严的据点救走了人,还屠了他们所有的看守,后面这批人又会是何等来头?楚霄云想不到当初一桩看似明了的杀妻案,如今里面的水越来越浑。
“他们带我从暗室里出来,我看见满地的尸体,也有人对将我从暗室救出来的人说‘无一活口’。”顾青云有问有答。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没有拔出你头上的银针,而不是不知道你是因何而神志不清?”楚霄云又问。
“他们当我面说的,说的是他家少主交代,银针就不必拔了”顾青云又道。
“为何?”楚霄云对后来救出顾青云这批人的做法感到不解。
“这我也不知道,他们没在我面前说。”
“那你认识后来救你这些人吗?有没有见过他们的面孔?”楚霄云想从后来这批人中得到点线索,让案子能有所突破。
顾青云现实摇摇头,后来又点头:“他们中有的人是蒙着面,但更多的人露过脸。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