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幅,他留下一幅,其余三幅分给三个外出寻查的队伍。
有了画像就直观多了,他想,这下应该能找到魏塘的行踪了。他把其他人打发去码头询问那些散户船工,自己则带着画像去找了那些有商会的船队,包括顾家的船队。
然而又一天过去了,红河码头还是没有魏塘任何信息,包括顾家那边,也没有任何船工见过魏塘。收工后楚霄云想了许久这其中的缘由所在,难道魏塘最后没有选择水路出行?
他在考虑要不要明日去盘查一下陆道的关卡。
得知他的烦恼,苏文听了默然片刻道:“码头的船工不是时刻都聚在码头呀,找到活干的就出工了,每天停在码头的船工是有限的。而且也有偷跑的船工。”
楚霄云闻言顿时大悟,有时就是身在其中太过于在意,反而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楚霄云激动地抱着苏文转了几个圈:“我的小夫郎真聪明,为夫太谢谢你了。”
苏文吃吃笑着让他放开自己:“谕儿一旁看着呢。”
楚霄云瞄了一眼斜着的摇篮里,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俩的楚书谕,哈哈大笑:“小子,小小年纪你知道个啥?等你长大了再去体会,别看了。”
说着扔了条纱巾将摇篮盖住。
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不清晰,小书谕愣了一下哇哇大哭起来。
苏文挣脱楚霄云的拥抱将纱巾揭开,无语地道:“小心吓到谕儿。”
楚霄云瞪了一眼娘亲走到身边,立马停下哭声的小书谕:“那小子真是个鬼机灵,你看他有点像害怕的样子吗?”
苏文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这么做。”
楚霄云耸耸肩膀,自从有了这小玩意儿,他跟自家小夫郎亲热的机会都大大减少,每次刚来点兴致,那臭小子就在一旁哇哇大哭。等他无奈地松开苏文,那臭小子又躺在一旁咧着小嘴笑。要不是瞧他太小只,楚霄云简直想把他拧起来揍屁股。
想着王三强回来没有那么快,虽然有了苏文的主意,楚霄云还是派了人去陆路关卡查访。同时他自己继续带人在码头寻找之前查访遗漏,如今出工回来的船工。
还好此前的问话都有记录,再去码头,楚霄云就让人将问话的名录拿出来,询问那些船工,还有没有在这红河、平江上跑船的船工的名字不在这上面的?一天跑下来,众人均是摇了摇头。
楚霄云也回衙门查了船坞的登记记录,衙门有记载的船工他们都询问过了,甚至还有两名没有登记的船工也被询问了,但去没有一个人见过魏塘,更不要说载过魏塘。
难道魏塘真是坐了黑船工的船?问题就出在这船工身上?想到这里,楚霄云又不由得想起前世的黑车。都说黑车不安全,可总有人因为种种原因去坐黑车,然后很多人因此遭受不幸,但这种情况还是屡禁不止。
如果魏塘出行是坐的黑船,那就麻烦了,这要排查起来那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而且那人如果觉得自己干了一票大的,因此洗手不干了,还是暂避风险,那人还未必能找到。
案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好在隔日王三强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庆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楚霄云见到王三强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魏塬提供的地点我们都去问过了,与几个店铺的掌柜将货物也都一一核对过,没有一件多余。魏塘是在计划的时间到的庆州府,是在约定的时间交的货,他们的交易也是也是钱货两清。那些店铺掌柜还提供了魏塘的签押证明。我们带了回来,可以让魏塬前来辨认笔迹。”王三强真做起事来,也不含糊,条例也比平时清晰多了。
“其中一个掌柜与魏塘生意往来了多次,相互比较熟悉,闲聊中知道魏塘是走水路去的,还听魏塘提起过他住的客栈。我们前往那家客栈询问过,掌柜的证实魏塘的确下榻过他们客栈,住了两个晚上,在第三天的辰时退的房。不管是住店还是退房时,魏塘神情一切如常,甚至在离开时还是满脸的笑意。掌柜的还曾问起还不是生意做得不错,魏塘还笑着应道‘凑合凑合’。”
“后来庆州府府衙的捕快跟我们一起又去了庆州府码头查问,但是也没有任何船工承认载过魏塘。那边查访船工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我们就先把魏塘的签押拿回来给魏塬辨认。”王三强一口气说完,才拿起茶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如果庆州府那边有自己的人协查进展可能会好很多,不过县衙和府衙的差距太大,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未必能有多大作为。楚霄云想到这里,觉得王三强先回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