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又不是他的打的我,也没有必要迁怒于人,但又无法接受他是顾青云好友的事实,便不想搭理他。庄迪却说,公道正义和伯牙子期之情,他站公道正义。不会因为是好友,就偏袒。”
“我见他说得正义,也就将信将疑。庄迪又说,正因为他是顾青云的至交好友,才不想看到顾青云走上邪路。骗我,又有什么好处?我想了想,我一贫如洗,他骗我的确也是无用,就逐渐放下了戒心。庄迪与我说了顾青云此番种种做法的缘由,与我此前心中所想甚为吻合,便信了他。”
“庄迪让他带来的大夫给我疗了伤,认为顾青云此番做法可能是已经将我妹子杀害,制造我妹子离家出走的假象,好让自己有理由重娶。便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县衙状告顾青云杀妻灭口。他的说法是,如果是真的,就能让顾青云伏法,如果顾青云还没有得手,也能救回我妹子一命。庄迪还说他帮我找诉师写状纸,我便应了。”
“第二日,我就让我娘子用板车拖着我上了衙门,告姓顾的那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大人,我妹子虽然活着,可是姓顾的做的事,那也是天怒人怨啊,为什么他就可以什么责任都不用负,还能当个苦主在这里博世人的同情?”
周胜语不成声道。
楚霄云听完周胜的说法,整个人都是呆的。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究竟谁说的是真的啊?当初顾青云在牢中,可是说他派人上周家负荆请罪,被周胜打了出来!然后准备自己亲自前去的,结果被周英回来和庄迪到府上拜访,后来周英又无辜失踪打乱,才未成行。
一向风轻云淡的韦京翰此刻看起来也有点情绪外显,他轻拍惊堂木,望向顾青云:“顾青云,周胜指控你意图休妻再娶,长期虐待妻子,殴打于他。你可有话说?”
顾青云清淡地道:“大人,周胜此言纯属诬告。”
“你放屁,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周胜开口大骂。
此前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周胜哭诉尚能自我克制的周英,如今听了顾青云的回答,上前抱着周胜哭诉道:“哥哥,别说了,别说了。我同意和离,同意和离!”
“既然如此,我想问周公子,我顾家上你周家挑衅之人是谁?可让大人传他前来作证。”顾青云上前两步道。
“田耕,是田耕!顾家的护院田耕!”周胜挣脱周英的拥抱喊道。
顾青云闻言,一声不响的退下。
楚霄云听了这话,也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周胜,说谁不好呢,偏说是田耕。田耕谁不知道,是个被庄迪收买,还被庄迪灭口做成水泡人,后来尸身爆炸,连半块骨头都没能剩下的叛主之徒。
公堂静得可怕,周胜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慌忙磕头道:“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那田耕去我家的确是那么说的,也的确说是他家少爷让他前去如此传话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田耕后来又成了庄迪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死了。”
“……啊,还有,还有顾青云让他家奴打我,这也是事实,我被打得片体鳞伤,我娘子可以作证。庄迪也可以作证。”周胜见大家不信,又赶忙道。
“哎……”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叹息。
周胜好像也觉得自己说的不能让人信服,有些惶惶然。
顾家带来的诉人听罢幽幽开口:“周公子,我知道我家公子想和离,您心里一定很难接受。这样吧,我们顾家愿出百两黄金作为补偿,让周姑娘余生能够无忧度日。”
“妈的,谁稀罕你的臭钱。别以为你们顾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能不把别人的尊严、人命当回事!”周胜破口大骂。
“啪——”韦京翰一拍惊堂木,“周胜,公堂之上,不得咆哮!再犯本县可要重罚了。”
周英再度上前抱住周胜:“哥哥,别说了,别说了。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没有。真的,我只想你好好的,三年之后出来与嫂嫂还有两个侄儿团圆。我求你了,你别说了。”
“可是他们欺负你啊……”周胜哭道。
周英只是哭着摇头。
韦京翰看着堂下混乱的一幕,有些头疼:“周胜,你对顾青云的指控,还有旁的人证物证吗?”
周胜喃喃道:“顾青云当日打我,是将我拖去他府中打的。他府中之人亲眼所见,可那都是他家的人,谁肯帮我作证……”
“那你回去的路上,可有人见到过你?”韦京翰又问。
“当日我只爬了几步就晕过去。后来庄迪说他就是在在顾家院墙下发现我的……想来除了庄迪外,应当无人看见……”周胜嗫嚅道。
楚霄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甚是无语。这周胜,不管说的真假,这证人全是在逃重犯和死了的叛主逃奴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