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字跃入眼中,偲茶的心口突然松口气。原本听到武安候府这几个字,偲茶害怕惶恐,生怕家人知晓什么,更怕失去偲茶这个身份自己还有什么,这些日子她已经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偲茶。可看了信后偲茶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身份暴露,是午安候府的夫人要让自己去府邸中为其女儿做伴。
深呼吸几次,偲茶冷静了心思,拿着信件不解询问“父亲,信中这位夫人说我乃是她的侄女,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位姨母?”
回答的乃是老夫人“这位武安候夫人乃是你母亲的姐姐,当年你母亲不顾家族阻拦要嫁给你父亲,家族嫌你父亲商人身份低贱故而和你母亲断绝关系,你母亲和这位武安候夫人也不常往来!你小时候我曾对你说过,怕是你忘记了!”
老夫人提起儿媳来语气里都是满意,偲万贯更是神色带着追思,想必定是爱惨了那个为她不顾一切的女人。
偲茶努力搜索记忆,却一无所获,不过偲茶并不奇怪,前身曾经只有玩乐和顾尘,哪怕知道自己有个大人物的姨母,怕是也不放在心上。偲茶只是觉得好笑,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再次和武安候府牵扯在一起。
“茶茶你不要害怕,爹爹不会让你去燕京的!”偲万贯语气郑重。
偲茶瞧着父亲如此维护自己,祖母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之色,心里一片暖色,柔和了自己因为武安候府带来的刺骨凉意。偲
不同于父亲和祖母对武安候府知之甚少,偲茶可是在那里生活很久的人,她明白武安候府那一家子的人多么的自私自利,自己的前婆婆也就是武安候夫人更是势利眼,这样的人要接自己前去燕京,定不单单是因为要自己给所谓的女儿做伴,去燕京游玩这样简单,定是有什么理由或是自己身上有利可图,可偲茶疑惑了,如今的自己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呢。
“武安候府势力庞大,若武安候府要对偲府下手,爹爹,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偲茶无奈的说道,这就是这个世道不公的地方,商户再有钱也比不上权势,两者若是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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偲茶信任父亲有这个本事,可偲茶却抬着脑袋,目光清亮“那么兄长呢?信中说若是我不去燕京,兄长在燕京的日子该多么难过!”
的确,信中一面说的光面堂皇,可一面又提出威胁。偲茶很明白,哪怕兄长才高八斗,可在燕京那种捧高踩低的地方,兄长定过的艰难,只是每次兄长来信不愿诉苦罢了。若是武安候府再从中添堵,偲茶都可以想象到兄长在燕京必定寸步难行。
偲万贯沉思片刻,目光再瞧着女儿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坚定和包容“他乃是兄长,若是自己有本事在燕京立足那是他的造化,若是不能也是他的命,乐今一向最疼你,想必也是赞同为父的决定!”
是啊,兄长一向疼爱自己,哪怕她未曾见过,可每次来信也让偲茶明白,可兄长和家人如此疼爱自己,自己就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让众人为自己付出吗。
“我偲家的嫡子,若是要靠着女子来闯荡,那还不如早日回来的好!”老夫人语气带着硬气。
偲茶瞧着祖母和父亲的神色,心里百感交集,他们二人对自己的宠爱简直就是无原则的呵护。可对兄长却又很严厉,当然这份严厉同样是爱护。燕京那么多达官贵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想方设法提拔,却不想在这广陵城内的商户之家却明白孩子要自己去奋斗闯荡,不知是讽刺还是可笑。
偲茶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感动压在心口。若是说之前她对燕京那是故意不听不去关注,对武安候府那是故意去遗忘,对曾经那是避讳莫深。那么如今,为了家人她发现燕京也不是那么可怕,武安候府又如何,上辈子自己折在那里,这辈子难不成自己还是那个善良蠢笨的穆茶。
“咚!”膝盖触碰地面的声音。
“你这是做甚,还不快起来!”老夫人听着这声音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就要弯下身子来扶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