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偲茶拖着声音撒娇道,可惜一向和颜悦色的祖母此时却肃着面容。
偲茶瞧着在祖母那里行不通,只能眨巴着眼睛瞧着父亲“爹爹”只是,偲万贯此时也别过眼去。
偲茶不禁苦笑,她就知道被祖母和爹爹得知后定是要生气。瞧瞧,刚刚府邸可谓是鸡飞狗跳,就是大夫都招来十几个,祖母更是吓的连连叹气。
“哎呀,好疼!”偲茶突然惊呼开口,这下子老夫人和偲万贯哪里还摆的出脸色来,一个两个忙站在床边不停询问“茶茶是不是胳膊疼?快,叫大夫来!茶茶,你忍忍啊,很快就不痛了!”
偲茶瞧着祖母和父亲担忧的不行的样子,心里内疚不已,一手扯着祖母绣着暗纹的红色大褂,一手扯着父亲的青色长袍,撒娇道“有祖母和爹爹关心,就一点都不疼了!”
听闻此言,老夫人和偲万贯哪里还不明白偲茶是故意的,老夫人坐在床边问道“茶茶啊,你自个的身子怎么自个都不在乎,你一个女孩子如今受这样严重的伤势,你这不是拿着刀在挖祖母的心头肉吗?”
老夫人说着,就伸出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偲茶瞧的眼睛一湿连忙安慰道“都是孙儿不好,祖母您别生气,孙儿今后不会了!”
“当真?”老夫人狐疑的问道。
偲茶点点头,心里却嘀咕着,这样的事情让自己遇到一次已经够了,自己可不想遇到第二次,更何况摄政王那人自己这辈子也未必会再相遇。
偲万贯瞧着自家女儿惨白的脸色,在商场上总是无往不利的人此时深深叹了口气,一双虽然带着皱纹却风姿不减的桃花眸瞧着女儿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眸中“茶茶,你为何要舍身救人?”
偲茶一愣,下意识的就准备开始找借口,可这借口还没有找到,就瞧见爹爹心疼的望着自己。
“为父明白,茶茶这样做是为了偲府,对吗?虽然为父不知那位大人身份如何,但瞧其风姿怕是官位上乘,这样的贵人若是在茗香阁出了事情,偲府难辞其咎!茶茶是因为这才救的人对吗?”偲万贯询问。
在父亲的目光下,偲茶说不出谎言来,只能无措的低下脑袋。故而偲茶未曾瞧见父亲目光中晃动的隐忍,偲万贯一直都希望自己给女儿最好的,到头来却发现女儿却用自己的安危来保护他们这些人。
“傻孩子!”老夫人苍老的手轻轻的覆在偲茶的脑袋上,重重的揉了下偲茶的脑袋。
倒是偲万贯突然疾言厉色的瞧着女儿,语气不同于往日里的宠溺,反而带着严肃“茶茶,你要知道在为父的心里,你比这滔天的财富重要,比偲府的门楣重要,甚至你比偲府的安危都要重要!不仅仅为父是这样想的,就是你祖母你兄长同样如此!所以今后不论因为什么,都不要让自己受伤,就算是为了家人也不可以!”
“对!老身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老夫人重重的点头。
偲茶的眼睛忍不住湿润,这就是自己的家人啊!如今世道,女子只是家族的附属品,哪一个家族不是将女儿看成一个可以买卖的货物,可在自己的家人心中自己却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可就是因为家人如此的宠爱,才让偲茶觉得哪怕为了家人受伤也好,丢了性命也罢,自己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里感动,可为了不让家人担忧偲茶却是乖巧的点头“祖母和爹爹对茶茶真好,那茶茶为了不让您们担忧,定会好生保护自己的!”
老夫人和偲万贯虽然很想陪着偲茶,可偲茶身子骨虚需要修养,两人嘱咐下人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后,偲茶瞧着站在一侧眼眶通红的糖豆不由的抚着额头“糖豆啊,你家小姐我不是好生生的,你可别哭,我可没有功夫再来安慰你啊!”
糖豆粗鲁的用袖子一把擦干眼泪,直接跪在床边“小姐,今后有危险您让奴婢挡在前面,奴婢皮糙肉厚的没事!”
偲茶被糖豆这番话给说的啼笑皆非,这人都是血肉之躯,哪个人不会疼呢,不过糖豆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
偲茶的确有些乏了,和糖豆说了几句话就睡下了,等偲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因着受伤,偲茶也不用去给祖母请安,就窝在被窝中偷个懒。
“小姐,府外来了个男子给小姐您送来了这个!”糖豆端着东西入了房间。
偲茶愣了下,不明白糖豆所言的男子是何人,可当偲茶打开那木盒后倒是明白过来。只见木盒中有着上好的药材,还有一副副已经配好的伤药。
“那人可是那日在茗香阁跟着那位大人的侍卫?”偲茶询问。
糖豆点点头,偲茶心里百转千回,未曾想到纪周竟然真的记下自己的伤势还派人送来伤药,不论如何,说明这位摄政王还是很有感恩之心的。
“将东西给收下吧!”偲茶淡淡的说道,虽然人家大人物有着感恩之心,可偲茶却很清楚自己可不能过分,但愿今后自己不需要用上那枚扳指吧。想着,偲茶将枕头下的那扳指给拿出来,瞧着古朴的扳指如同那人般冷冰冰的,偲茶将扳指锁在首饰盒中。
就在偲茶以为这几日可以悠闲养伤的时候,却见刚刚才退下的糖豆气愤的走进来,连脚步都重了几分。
“小姐,府中那些下人们竟然偷奸耍滑,今日的早膳竟然未曾准备!”糖豆气的不行,她又不是个可以装的住话的。
偲茶一听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早就在想婉姨娘将管家的权利交给自己定有后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下马威?”偲茶柳眉一挑,本就媚色的面孔便随着这轻轻一挑眉略显轻佻的动作,浮出勾人的惑来。
糖豆不懂,却觉得此时的小姐美的像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