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松没吭声, 手里拄着拐杖坐在床边上, 看着那孩子有条不紊地的收拾着东西,嘴上没说话, 心里头可在盘算着呢。
长得也还行, 人看着也板正, 胳膊长腿长的,有劲儿,以后去茶园干活儿肯定能指望上, 就他们家言喻那小身板, 他哪里舍得让言喻去茶园里头风吹日晒的。
言正松抱着拐杖坐在那看了半晌, 把人从头琢磨到脚, 反正是看着比上一个那个叫什么一的, 可是靠谱太多了, 言正松咂咂嘴, 寻思着这上一个单纯就是图钱,万一这个也是
这哪行。
贺慈站在床边,垂着眼眸,手底下叠着被子,落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已经打量他很久了, 这会儿再不说些什么,好像也确实说不过去。
贺慈回头,“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言正松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哪个小孩说看透就看透,猛一被人戳穿,别说,还怪有点臊。
“还上学呢吧?”
言正松顺着他的话茬儿往下接,到时候贺慈一说不上学了,他就讲这学历差距可不是个事啊,现在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找个靠谱儿的,最好能让贺慈知难而退,他们老言家就没出过什么学霸,他还想给他们家小言找个海归知识分子呢。
他可有个老同学,说是孙子要从海外回来了,也是个梁不正的,还指望让着两小的见上一面呢。
言正松又偷瞄人一眼,呦呵,还弄个断眉,就他们村口那几个混混就爱这样,瞅着也不像个好好上学的。
贺慈‘嗯’一声,末了,又觉得自己的回答有点冷淡,干脆又说和言喻在一个班。
老爷子一哽,好嘛,现在都学会用言喻来要挟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