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通往小渠的路并不是很好走,贺慈挑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 把言喻放在原地, 嘱咐他不要乱走, 这才顺着铃音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没几步, 就在小渠的横梁边上看到了滑倒的脚印痕迹。
贺慈不敢耽搁,跨上横梁那一刹那, 就看见不远处的流着水的小渠里, 躺着一个晕厥的老人,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伞。
老爷子头角磕着血, 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两个人再来片刻, 估计那小渠里的水,都该漫过老爷子的鼻子了。
贺慈上前,没有大的动作, 先是绕过老人的脖颈, 轻轻撑着他, 让他不至于被水漫过去, 然后才慢慢开始观察老人头上的伤口, 还好只是皮外伤。
“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头子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费劲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隐约间只看见一道锋利的眉形,在眉尾处断开,下面是混黑的一双眼眸,看起来就是一副凶神样儿。
倒是挺像他年轻做生意的时候,经常碰见的那种街溜子, 但是也不完全像,那种清冷沉稳的气质,又不像是街溜子混街十几年能打磨出来的。
“你是”
言正松年纪一大把,看人倒是挺准,这小孩也就是长得坏,但是那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这小子眼珠黑,胜在干净,最坏也就是做事混账,没什么坏心思的。
见老人稍微有些清醒了,贺慈松了口气,他喜欢听言喻讲话,喜欢回应言喻的话,但和别人交际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这会儿面对略微清醒的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讨人喜欢,干脆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