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没有言喻的身影,混黑的眼眸里难掩往日里不见的急躁。

贺慈蹲下,捡了块石头在茶树上做了个记号,不停歇地又去了下一块茶园。

茶园的构造差不离,几乎找遍了所有的阳面,贺慈看向茶园的另一头,没有迟疑地翻过小山头。

“言言,”贺慈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依旧是四处留心地看着,直到看见最角落里撑着伞的大蘑菇,贺慈难以抑制地弯起了嘴角,“喊我名字。”

“贺、慈!”

言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喊出来的贺慈又委屈又好笑,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头,如果不是贺慈站得远,他兴许能看见言喻一不小心冒出来的鼻涕泡。

手机里传来贺慈一声轻笑,“乖乖,不用那么使劲。”

“站在原地等我。”

言喻顿时哽住,尽管人还在雨里,脸却红了个透,他怎么乱喊人啊!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大步朝他走来的贺慈。

言喻微微怔愣,贺慈一点都不像贺慈了,身上挂着零碎的茶叶片,衣角还在滴着水,就连一向刷的干净的白球鞋,现在也沾了不少泥点,越发显得他整个人狼狈不堪。

也只有那张笑起来莫名有些温柔的脸,最像贺慈。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样的贺慈,言喻心疼的很,刚收住的委屈又藏不住了,连伞也丢掉,胡乱地扔在地上,上前一把抱住浑身湿透的贺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