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摆摆手,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径直走了出去。
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
“言喻。”
贺慈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是我犯浑。”
没人对贺慈好,也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回馈别人的善意,只有言喻一口一个‘爱酱’,眼神诚恳真挚,把那些千斤重的过往从他身上一点点卸下来。
明明前几天还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怎么才几天,就被他折腾成了这幅样子。
贺慈微微倾身,带着湿意的吻落在言喻滚烫的额头。
忽然想起言喻写的那篇作文,贺慈目色深沉地给他掖好被子。
you are y savior
你是我的主。
如果和他站在一处,注定要面对来自宋美云的恶意,贺慈想,他宁肯言喻躲在他身后,也不愿意言喻孤身一人独自撑起未知的风雨。
一夜未眠。
天微微亮,医院楼下的街道已经开始响起轻微的叫卖声,一缕细不可查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落在言喻的手腕处,越发衬的那处莹白,好像要不了多久就能消失似的。
贺慈倚着床棱,神色有些倦怠,眼眸轻阖着,眼底晕着淡淡一层乌青。
窗外传来几声鸟叫,贺慈撑了撑额角,伸手,落在睡得香糯的言喻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