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缘故,言喻的声音格外清晰,一字一句像是刀割,又像是台风天的风,刺的人脸疼。

许政一心跳的慌张声几乎掩盖不住。

“别说了。”

对上言喻冰冷的视线,许政一有预感似的,在那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他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自己辩解,那些羞辱言喻感情的事,也确实是他做过的。

或者他其实早该想通了,是他一点点把言喻对他的好抹杀掉。

“所以你现在,更喜欢贺慈对吧?”许政一小心翼翼地看着言喻,再多说一句话,他感觉自己都要碎成一堆瓷娃娃。

“是。”言喻丝毫不遮掩,“他比你坦荡,比你磊落,他不会仗着我对他好就为所欲为,他更不会像你一样,为了满足那点自尊心,到处宣扬我有多爱他,告诉别人为了他我做过多不要脸的事。”

“对了,他比你好看。”言喻面无表情,“比你好看的多。”

许政一眼角带着湿意,他已经听不见言喻后面说的些什么话了,但是每一句好像都在说,‘垃圾,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如果他没做过那些事,今天言喻在这里维护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病房一角的摄像头闪烁着微红的光,在那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似的,如果它也有情绪特征,会哭会闹,这会儿应该也是会心跳超出正常范围的动荡。

“别说了。”许政一痛苦地抵着墙,沿着墙面缓缓蹲在地上,双手交叠在一处,捂住耳朵,“别说了。”

“你明白了对吧,”言喻拿过桌上的纸,温吞地从床上下来,递给他,“明白了以后就不要来打扰”

话还没说完,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掌风狠狠落在言喻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