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被赵轻轻一通电话喊醒起床的时候,他刚给贺妗改完画,睡了没几个小时。

贺妗在学校通常不怎么听课,闲下来了就画画,因为生理上带来的缺陷,老师也不怎么为难她。

通常一天就能画一张,一周也能攒不少,言喻过不去的时候,通常会给小姑娘录课,视频的界面里,只露出一双手,握着画笔的指尖细长,在贺妗那几张带着强烈个人主义的画风划来划去。

因为这些天忙着排练和学习,属于言喻个人的时间少的可怜,大多时候都没办法去贺慈家里。

所以他只能以录课的形式指导贺妗,可以称得上是不负责任的一位老师了。

言喻多次用小花的微信号和贺慈商量过,减少每节课的指导费用,可贺慈也同样委婉的拒绝了他。

贺妗从小是贺慈带大的,贺慈不懂沟通和交流,导致贺妗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这样的问题,所以言喻对贺妗来说,即便是录课,贺妗也听得很开心。

有时候言喻会自言自语的在录课里夸贺妗哪里做得好,有时候也会开个小玩笑,逗得屏幕前握着画笔的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再有时候,也会录个睡前小故事或者贺妗要背诵的课文,让贺慈放给她听。

男生的声音清澈如潺潺山泉水,大早上的出现在贺妗的卧室里。

贺妗一边看着平板上的某位著名诗人兼作家的《春》,一边跟着言喻读。

“哥哥,小花老师是个男孩子咩?”贺妗捧着平板,走到贺慈跟前,扒着他的腿往锅里看了眼。

小花老师不问她为什么有一只眼睛不动,那她也不问小花老师明明是男孩子,为什么要穿裙子。

贺慈惊讶于她的觉察力,只手抱着她,目光略过视频里男生翻书页的那双白净的手,想起自己这些天收到的成摞情书,也是这双手写的,淡淡‘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