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没来由地默了声。

因为贺慈父亲水泥厂坍塌导致的工伤事故,反而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像这样的家庭,贺慈究竟承担了多少个,言喻不敢想。

“我不知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贺慈目光微垂,像是在看那份西红柿拌饭,可言喻却觉得,贺慈合该是想看自己,却又不敢。

“我没那么坏,”贺慈目光微抬了些,落在言喻踩着的那道地缝上,投在那处的阳光和阴影泾渭分明。

默了片刻,他说,“你不用提防我。”

言喻踢开腿边的石子,漫无目的的走向操场。

今天那件事,确实是他不对,且不说贺慈还没有做那些事,他凭什么一丁点儿的私人空间也不留给贺慈呢?

言喻正想着,迎面撞上了操场入口的一颗迎客松,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瞬间撞飞了他那些思绪。

他摸了摸,额头上已经鼓起了小小一个包。

边上传来一声轻笑。

言喻抬头,暮色下,隐约能看清对面站了个人,还有些眼熟,只是他没戴眼镜儿的习惯,一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等不及他问,对面那人已经率先冲他递过来毛巾。

言喻捂着自己的脑袋,提防着看着他,没有接。

“忘了?”那人拨弄着眼镜,又重新带了回去,“小学弟,你上次在班里杠我的时候,就没想着记我的名字?”

“听说你和许政一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