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坐在外面,自然比言喻更加清楚地听见了贺慈的名字,下意识蹙眉,看了眼贺慈。

对方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一点挑出碗里的香菜,放在摊开的纸巾上,脸上神色淡淡,像是没听见那几个女生说什么。

不爽似的,陆宣筷子戳在桌上,敲得梆梆响,“烦不烦啊!”

震得边上几个女生默了声,不敢乱说话。

“怎么啊言喻,就半个月没见,不认识了?”陆宣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桌子,“不就用了纸吗,用吧,你慈哥刚赢了奖金,不在乎这点儿!”

言喻挑了挑眉,冲贺慈看去,“怎么不认识啊,慈哥大名如雷贯耳呢,刚才不知道慈哥也在这,那就四个人一起吃呗,热闹!”

那一瞬间,言喻仿佛听见了许政一拳头攥的嘎嘎响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深了又深。

言喻微垂的狗狗眼里,倒映着疏离冷漠的少年。

男生寸头剪的干脆利落,清隽的眉眼之间带了些狠戾,尤其是眉峰处,落了道疤,成了断眉。

言喻打量了他片刻,难怪老人常说相由心生,贺慈这人长得凶,无外乎会走上那种大逆不道的路,最后坐拥金山银山权倾东北又怎么样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似乎察觉到言喻的视线,贺慈挑香菜的手顿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幅度轻得几乎看不见。

算是应了言喻,同意四个人坐一块儿。

陆宣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场面,冲言喻摆摆手,“别见怪,你慈哥他不爱说话,多体谅。”

言喻笑了笑,他怎么敢不体谅?

书上说贺慈非必要不说话,能一扛十不假,但没说言喻扛别人一顿打。

见几个人聊的欢快,许政一顿时黑了脸,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踢言喻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