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抢救室里的时候我也挺害怕的。”易尘良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上青紫的伤云方看着格外刺眼,“看不见摸不着人, 吓得魂都飞了。”
“但我都给电话里报平安了,你怎么还回来?”易尘良仗着自己坐得高, 伸手抓他的头发。
“你没那么热心,大半夜送小孩儿去警察局。”云方道:“一听就是撒谎。”
易尘良嘿了一声,过了一会又把云方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捋顺, “孙远找的李凯,七八个人给我堵路上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非得揍个半死才能叫大事?”云方皱了皱眉。
“起码我没躺抢救室里被下三次病危通知。”易尘良没好气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云方:“…………”
说起这个来他确实不占理,吵不过。
“明天你考试怎么办?”易尘良问:“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明天下午才考,明早走来得及。”云方道。
易尘良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一点了,催着他去睡觉,“快去睡觉。”
云方躺在床上,旁边就躺着易尘良,沉稳的呼吸声就在耳朵边上,他路上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睡不着?”易尘良翻了个身,一条大长腿压在了他身上。
云方拍了他大腿一巴掌,“不嫌热?”
“不热,你身上凉。”易尘良往他边上靠了靠,在黑暗中抓住了他的手,“你刚才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怕你?”
“我不是个好人,怕我很正常。”云方顿了顿,“如果你真的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