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呈轻咳一声,坐回上首,正准备开口升堂,却见秦桦还在原地站着,堂内唯一剩下的位置是给长公主来旁听时候留的,秦桦自然不能坐那儿,周冶呈心思一动假模假样吩咐道:“都瞎了不成让秦公子站着作甚?还不搬椅子来。”
衙役得了吩咐立马去搬了椅子过来放于各位大人旁边,秦桦知道周冶呈是什么意思,但是今日他是代表长公主府来的,自然不能让殿下失了面子,便走过去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刑部侍郎一直冷眼看着秦桦,本以为他一个低位低贱的男侍会有自知之明不敢坐,谁知他如此大胆,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慢着。”刑部侍郎粗着嗓子开口,眼神不满地看着秦桦。
秦桦面色坦然地看向他,其他人也知道刑部侍郎的脾气,皆用看好戏的眼神旁观。
尤其周冶呈巴不得刑部侍郎把秦桦轰出去。
秦桦:“文大人有何事?”
刑部尚书冷笑道:“你是何人?”
秦桦:“姓秦名桦,长公主府的男侍之一。”
刑部尚书是经手过秦家一案的,自然记得秦桦的名字,闻言差点跳起来,瞪着眼睛道:“你就是秦家那个在流放途中逃走的秦家嫡子?”
秦桦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有幸进了长公主府才得以免去边关受劳作之苦。”
这意思是长公主看上他了,进了长公主府,那逃犯的罪名自然就无所谓了。
刑部尚书脸黑得要滴水,因参与陷害秦家的就有他,他捏紧拳头狠狠地喘了口气,压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道:“就算是长公主收了你做男侍,也断没有让你一个罪臣之子来与朝廷大员平起平坐的道理。”
秦桦抬了抬眼眸,这刑部侍郎的名字正出现在长公主给他的那份涉及到陷害秦家的官员名录中,对方见到他一个本该出现在边关的人如今居然站在面前,这么激动也是正常。
秦桦不紧不慢地从取出长公主令牌托于手中道:“我受命于长公主,代长公主前来参与办案,此乃长公主令牌,见令牌如见长公主,而长公主又是本案主审,敢问各位大人,秦某可有身份坐在这里?”
秦桦一连串的“长公主”直把人给问晕了,各位官员听了下意识觉得有理,别说是让他坐这儿了,严格来说,他拿来长公主令牌让他们下跪,他们也不敢不从。
刑部侍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虽然他讨厌长公主,但到底长公主权势滔天,他还不敢正面硬碰硬,只有阴沉着脸道:“实在是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