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真的放不下?
其实如果只回忆得起这些令人胸闷的碎片,纯粹自讨苦吃,他估计早就放过自己了。
但要怪就怪,更多回忆是可爱的。
在很多不经意的瞬间。
周许望甚至一度觉得,祝也是在骗他。那天五分钟的电话,情绪被她牵着走,没功夫细想,事后冷静下来,其实有很多不对劲。
最大的矛盾点在于,如果祝也是真的移情别恋,按照她的性格,只会有诸多歉疚,绝不会用这么冷漠绝情的口吻说话,简直像是故意想扎痛他一样。
难道是有隐情,病得很厉害,是什么难以治愈的绝症?他想。
可另一方面又想,万一她说的就是事实呢?这一切开解的言辞只是他自作多情呢?
两个想法左右互搏,像个原地打转的无头苍蝇。
甚至有时候还会想,如果当时准备竞赛,多抽出点时间联系她,会不会不一样?
但一切假设都是无解,纯属自己跟自己较劲,自找心烦。
周许望合上书,随手放到床头柜上,一拉被子准备睡觉。
第二年开春,周奶奶病逝一周年,周老爷子准备到西藏溜达一圈,去布达拉宫朝拜。
周许望在周老爷子离开前一晚打电话来,说要赞助点香火钱。
周老爷子调台看新闻联播:“我会给我孙子求,给我儿子求,给我儿媳妇求,用不着你私下出钱。”
周许望插一句嘴:“不给凯特求?”
凯特就是周家嘉城养的一条边牧。周奶奶以前去烧香拜佛总会捎带给凯特求个愿儿,愿它下辈子能投胎成人。
周老爷子说:“没听见我会给我孙子求?凯特那是我二孙子。”
周许望笑着说:“那给大孙子额外求一个,长命百岁,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