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城跟常怀欣在客厅吵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常怀欣说:“那是工厂的谢老板,要不是为了公司,我去请人喝什么茶!我至于豁出脸去求人吗!”
“你的意思就是公司走不下去,都是我的问题,要靠你出马才能起死回生?”祝海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手指着常怀欣,“穿这么短的裙子,你怎么不干脆光着去得了!谁知道你除了豁出脸,还准备豁出了别的什么!我祝海城不需要靠卖老婆来赚钱!”
常怀欣嘲讽:“祝海城,你就是这么想你老婆的?”
“毕竟你当年未婚先孕都要跟我,你就是贱呐。”祝海城怒气上头,只要在这场口角里能占上风,说什么都不在意了。
常怀欣眼睛一下红了,冲上去甩了祝海城一巴掌,他侧下头,威胁:“你今天走一步出去给我试试!”
“祝海城,我当年是眼瞎成什么样才会看上你这种垃圾!”
……
啪嗒。
水滴在手背上,祝也擦了把脸,表情冷却到近乎麻木。她不敢现在进去,怕大家都难堪,也不想再听下去,无声无息地走了。
既然在一起这么不愉快,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她吗?祝也红着眼睛,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随便上了趟公交车,坐到终点站,又坐回来,往复如此。
……
这段记忆已经很久没被想起了,突然翻出来,好像都还发生在昨天,祝也记得当时,自己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只能机械又麻木的一趟又一趟换乘公交车。
那时候她想,如果能眼睛一闭、一睁,就长大了该多好。她会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租的也行,至少能有个地方让她待着。她什么都不想干,就想静静地躺着,蜷缩起来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