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噤若寒蝉。
任何一位上位者都不会高兴自己的行踪被窥探,这是禁区,一旦踏入便会拨动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
沉思片刻,谢沉绛对暗卫道:“让贺家里的暗桩多留意贺从霜,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贺从霜跟着他,是好奇他的动向,还是对颜茵的回归感到诧异?
如若是后者,莫不是贺从霜参与了那种肮脏事?
但一转念,谢沉绛又觉得这个猜想不成立。颜茵外出时带着毡帽与面纱,且面上又生了红斑,旁人如何会认得她。
暗卫领命下去。
谢沉绛又在庭院里站了片刻,这才迈步进了屋子。
屋里氤氲着一股浅淡的香气,与市面上所有的香都不一样,似乎是花香与香料的混合,沁人心脾。
谢沉绛吸了一口气,方才生出的烦躁逐渐隐去。
缓步入内,男人并不意外在榻上瞧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她午睡后不安分,将被子卷起抱在怀中,一只雪白的小脚丫压在被上,睡姿有些蜷缩着。
谢沉绛平日事忙,时常天未明就起了,或读书、或学习兵法与国策,他是没有午睡习惯的。
但不知为何,此时谢沉绛忽然生出了些倦意。
既是困了,谢沉绛选择从心一回。
男人放轻了脚步朝床榻走去,把睡在正中央的女孩儿往里推了推。
她睡得熟,被推到里侧也仅是眼睫颤了颤,并未醒来。
脱了鞋袜,谢沉绛上榻。在浅香的缭绕中,男人缓缓入睡。
他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