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香笑了笑,又说:“是啊,好看极了,不仅好看,它还值钱!光是我身上的首饰便值普通的一家五口三年的花销。”
颜茵眨了眨眼睛。
半香笑容狡黠,“所以哪怕有一日,就算我失了宠爱、亦或被赶出去,但光是我藏起来的珠宝与金银,可保我下半生无忧。”
颜茵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京中贵女多才矜持,最讲究规矩了。
虽说大宁民风比前朝开放,可立女户,但能立起来的到底还是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讲究三从四德,大环境风气如此。
半香带着颜茵走远了些,与后面的侍从们更拉开些距离。
半香压低了声音,“世间男儿多薄情,不要对男人抱有期望。”
颜茵红艳艳的嘴唇张合几下,然后喃喃说:“我父亲挺好的呀。”
她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个,哪怕母亲过世多年,也未曾续弦。
半香见她这模样跟自己那个憨憨的妹妹一模一样,心里又是感叹又是郁闷,“那你知道的其他男人呢?都是从一而终吗?”
颜茵抿着唇摇头。
这倒没有,她闺中密友的父亲屋里就有三个姨娘,还有她二叔,屋里也有不少人。
半香语重心长,“所以说,猫儿不偷腥的还是少,一般人可没运气遇到那凤毛麟角。倒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快活些,吃好喝好穿好,顺便攒着钱为以后做打算。好不容易来这世间一遭,何必吃那爱恨情仇的苦呢?”
颜茵歪了歪小脑袋,顺着这话想,忽然觉得好像没毛病。
哪儿都说得通,但又好像有点不对劲。
半香哪能不知晓她疑惑,事实上她也迷茫过,“妾说好听点是‘侧室’,说难听些,还不是个奴婢。主子爷想把你送谁就送谁,轮不到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