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绛在矮柜里寻了张素色的帕子,把刚敷过药的小手包起来。
这张素色帕子是男式的,做得大些,足够将颜茵的手掌来回裹数圈。
伤口不疼了,颜茵后知后觉马车在前行。
她先于贺沉绛离府,虽说后来步行走过两条街,耗了些时间,但对方已外出,如今多半不像办完事要回去。
颜茵扭头看向车窗,这车帘子材质与做工都非同一般,先前站于外面,倘若车帘不掀开,颜茵完全看不清楚车内情形。
而如今车帘垂下,颜茵却隐隐可窥见车外。
马车在前行,去往不知何方。
颜茵不想去,她只想下车。然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身后胸膛结实的男人慢悠悠开口,“你随我一同去茶庄一趟。”
这话语气可不是商量的意思。
颜茵推了推腰间的长臂,欲要坐到旁边的位置去。
贺沉绛眸光晦暗不明,眼中似有一片暗潮,半晌后手臂挪开。
颜茵如获大赦,连忙从男人的大腿上起来。
坐于软座上的贺沉绛这时将双腿岔开了些,标准的大马金刀坐姿,他身形伟岸,一个人便把整张长软椅给霸占了。
不过颜茵本就不打算与他坐在同一侧,起身到小桌子对面去。
对面的软椅稍窄,然于颜茵来说,已是绰绰有余。
但坐下后,颜茵发觉这位置真不好,因为会直直对着贺沉绛。
能将人看个一清二楚,也因此,此时颜茵终于发现面前男人喉结上的那个小牙印。
明晃晃,没有任何遮挡的。
他居然就这般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