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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红木雕花屏风,缓步入内。而在床榻上的女子被看清模样时,堪称朴素的房间里,竟瞬间被香艳氤氲。

哪怕躺在床上,依旧能看出女子身姿极为曼妙,她一双巴掌大的白玉足染了蔻丹,艳丽而精巧,此时大抵因为害怕,珍珠般的脚趾头微微蜷缩着。

床上铺着红毡,毡子是红的,绑在女子身上的绸带也是红的,绯色的红紧贴着少女奶脂似的白腻皮肤,捆过她细细一截的手腕,甚至从丛山峻岭旁绕过。

三千墨发散开,少女那张宛若精雕细琢的脸侧压在锦枕上,羞出一片动人的媚。

无论之前看过多少次,柳三娘都为少女那双又纯又魅的狐狸眼失神。

分明是鸦羽浓密,眼尾勾起撩人弧度,但眼里却纯得让人心痒痒。

是那种白雪似的纯,也像能随便着色的宣纸。

别说是男人,就是她一个女人,都想抓住她,掌控她,让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只能看着自己,喜怒哀乐皆为自己所牵绊。

柳三娘见过美人无数,飞燕楼里随便拎出一个去,都是容貌上乘的。

而像楼里的红玺跟雪锦这种头牌,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呢?

但放在榻上少女跟前,却还是落了下乘。

不仅是容貌上,更是气质上,少了让人心痒痒的欲。

颜茵缩在榻上,惊恐地看着站在塌边的半老徐娘,她的嘴巴里被塞了镂空的小金球防止她咬舌自尽。

口不能言,颜茵的所有情绪都体现在眼睛里。

她颜家簪缨世胄,故去的祖父曾为帝王师,其父官拜总督,兄长任大理寺少卿,虽比不得皇亲,但在京城里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世族。

前段时间有人参她父亲监守自盗,暗中在军粮中和沙,以好充次,中饱私囊,她还没反应过来,父亲便被人带走,锒铛入狱了。

不知为何,一向反对她离家的兄长,忽而火速安排她去洛阳城找已经出嫁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