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成两截的匕首落在他发旁,他的指尖能触摸到冰凉的属于利刃的温度,可是他手脚冰凉无力,甚至不敢呼吸。
盛九月看到男人余光被匕首吸引,那红色便慢悠悠转到一旁,没等他吸气功夫,那血红的眸又从匕首上一扫而过,又落回他的脸上。
他知道那时他的样子,必是软弱无能地躺在地上,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他暗恨自己的无能,暗恨自己的无用,却只能看着男人俯身,流动着红色丝线的手慢慢靠近……
那一瞬间,盛九月以为自己会死。
当年争夺教主之位他没死,被追杀数月他未死,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无名的土地庙中,死在这稻草堆中。
盛九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痛楚——
然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眼角。盛九月身体剧颤,眼中的泪再一次喷涌。
那手指又勾着他眼角,拨弄泪滴,好像孩子找到心仪的玩具。
盛九月茫然的张眼,看到那血眸中的好奇愉悦。
好像他躺在稻草堆里无助流泪是一件非常值得观察顺便玩/弄的事情。
他揪着稻草的指骨握至发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自己身边躺下,脑袋靠在他肩上,缓缓睡去。
盛九月迷茫半晌,终于明白男人只是把他当作靠枕或者暖炉之类的东西后,一颗心方才缓缓落下。
命在,被当做死物又何妨,他不想白白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