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走的那年,外公去世。大概打击太大了,我姐伤心极了,甚至都哭不出来。”费鸣侧头与周赫南对视:“家里人都很心疼她。只有我不停的闹她。后来,哄闹中,她的手被我不小心夹门缝里了。她抽出发紫的手指,半晌没说话,只蹲在地上,直到,我看到她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干燥的水泥地上。”他侧头看周赫南看久了,索性转过身,将烟叼在嘴里:“我妈追着我打了几里地。我被揪回来揍了一顿后,我姐还蹲在那儿哭。当时,我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地上陪着她。我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我递给她一根棒棒糖。她接过去,默默的撕开糖纸,含了一口,看着我,沙哑着声音说,我就剩一个人了。”费鸣大概说到心酸,停了停。
周赫南从长椅上下来,与费鸣一样,坐在了地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费鸣抬起头:“我姐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我们。所以,你不能欺负她。”
周赫南抬头在他脑袋上拍了拍:“小毛孩,放心吧,你姐跟我,还真说不准,谁欺负谁。”
“我姐那么温吞的人,怎么还会欺负别人呢。”
周赫南笑着起身,将一口没动的烟掐了,费鸣阻住都来不及:“这是我省吃俭用买的烟啊!你不抽给我啊!”
周赫南将球拍到他面前:“以后也别抽了,不是说了伤身体吗?”
费鸣还想说什么,被他截住:“还打不打球了?”
“打打打……”费鸣起身,朝着周赫南奔去。
……
唐昭跟许宁北睡在新房里,莫名其妙开始了卧谈会。
“你紧张吗?”唐昭问她。
她正看着周赫南给她发来的球场照片,听到了唐昭的问话,便放下了手机,想了想后,回了一句很中肯的话:“还好。”
紧张是对婚礼最大的敬畏,是对下一秒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