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让虞楚有些莫名的局促,也忽略了谢行暮此时也同样太安静。
片刻后, 谢行暮站起身走向厨房, 虞楚在他起身的瞬间, 眼珠子就跟着他身影转动,却在他侧头看来时, 迅速移开视线。
厨房传来冰箱开关门的声音,谢行暮拿着几罐啤酒走向楼梯, 语气随意地问:“上去吹风吗?顺便喝点啤酒。”
虞楚对着他浅浅一笑,说:“好啊。”
谢行暮脚步顿了下。
虞楚上了天台, 突然有些拘谨, 不再四仰八叉躺在玻璃房的长毛地毯上看天,而是斜斜靠在软垫上, 侧着身,一只手支在头下,一只手搭在腿侧。
他的姿态带着慵懒, 不经意透出几分骨子里的风流,谢行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仰脖灌了一大口啤酒。
两人沉默地喝着酒,天台楼梯处的玻璃门没有关,被夜风吹得微晃,轻轻撞着墙。虞楚看着那扇门,犹豫着要不要去关上,谢行暮却先起身过去了,将门干脆大敞,再搬了个小花盆挡住。
“多多要是醒了,会到处找我的,开着门,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谢行暮回来坐下后解释道。
虞楚瞧着这人宽阔的肩背,突然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谢行暮去拿桌上的啤酒,瞧见了虞楚眼里的同情。他转头看向远方的灯火,转动着手里的啤酒罐,片刻后声音低沉地说:“我姐和姐夫去世的那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只有抱着那个婴儿的小身体,听着他的哭声时,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那段最难的日子,是多多和我一起度过的,我虽然在抚养他,可他也在慰藉着我,让我有足够的勇气撑下去。我对多多很愧疚,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经常把他放在陈伯那儿,所以他半夜醒了,总会到处找舅舅,生怕我又走掉了。”
谢行暮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虞楚清楚独自将一名两个月的婴儿抚养大是多么不容易,其中的艰辛和苦楚,不是几句话就能概括的。
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细腻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