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一夜没睡,这样不行的。”
裴洛眼中都是不赞同,林时景低头向她保证:“我下次注意。不过你就不想问问别的?比如你那夜的问题。”
初离开临榆县那夜,小姑娘在客栈问他:“月儿跟我说你没有参加第二年的殿试,有远离朝堂之意。但你现在回来了,为什么?”
林时景当时没有回答,他告诉她,他还没有想好。
“你如今决定了?是要上朝做官吗?”裴洛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暂时不打算入朝为官,”林时景摇头,转而问道,“你可知如今大启四周都有什么国家?”
裴洛思索一会儿,答道:“东阙已经俯首称臣,每年上贡。但西炤仍年年骚扰边境,尚算不得安稳。其余都是一些很小的国家,几乎不会造成影响。”
“还知道什么?”
“嗯……对了,远安侯这些年一直守在边境之地。大家都说,只要远安侯在,西炤便生不出什么乱子来。”
林时景闻言点头:“不错,从前我也是这样认为。多年不见父亲,他在我心中总是高大勇猛的样子,我便一直安心读书,想着将来走文臣之路,却忘了一些事情。
“比如,父亲他会生出白发,会受伤,也会……有抵挡不住的那一天。”
裴洛脚下一停,林时景也随着她停下脚步。
她抬头看他,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忧虑,而不是人前那个运筹帷幄始终冷静沉着的林时景。
“所以……”
裴洛说不下去,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个问题的答案,他的选择是什么。
“所以,有一天,我也会奔赴那里,守卫家国。”
冷风吹过,枯叶摇摆落下,滚烫的暖手炉似乎在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