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封了五弟为宁王,母后应当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方才能不叫五弟担心。”赵钧朝李德海递过去一个眼神,李德海了悟,当即上前去扶郁白。
这十七岁时候的身体真是孱弱。不过才打了几杖,郁白额前已冷汗涔涔,足尖一沾地便刺痛不已,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才没像从前一样晕厥过去。
——早知道这么疼,就换个法子了。
他艰难起身的时候,身前不知何时落下一阵阴影,赵钧站在他面前,默然不语地看着他。
郁白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他道:“背着我。”
赵钧难得一愣,仿佛没能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郁白后背火燎般地疼,见他怔忡,不免有些烦躁:“快点,我疼。”
大约是被施了传说中的降头术,在那张因疼痛而格外苍白的面孔前,赵钧竟真的着魔般慢慢弯下腰来,当着尚在现场的太后及宫人的面,企图把郁白抱起来,孰料却被他挣开了。
“别抱我,后背疼。”郁白不耐烦地偏了偏头,“背着我。”
“背着他”,这个姿势意味着赵钧要蹲下身去,让郁白爬到自己背上来。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行径确有损帝王威仪,何况有的是侍卫随从可以代劳——于是赵钧鬼使神差地蹲了下来。
明黄色的龙袍一角拂过慈宁宫的地面。看着矮下来的人,郁白自觉地俯身趴了上去,双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脖子,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