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那人满头大汗地回来了:“郁公子,庄主请您过去。”
这股味儿——郁白眼皮跳了跳,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你跟他说,我在和师兄商量要事,没空。”
可真是够薄情的。花渐明瞟他一眼,也懒得管这便宜师弟的个人感情:“对了,你见着师父了吗?”
第94章 “我爱阿白,不应在蛊毒威胁下。”
当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粥再次如约而至的时候,赵钧终于彻底笑不出来了。更令他悲伤的是,不仅郁白没来,连那小没良心的猫都躲他躲的远远儿的。
被所有人包括狮子猫嫌弃的齐庄主内心凄凉寂寞,忽闻房门响动,一声欣喜的“阿白”尚未出口,便看见了容寸心的身影。
如若不是昨日在郁白身边见过一次,赵钧属实认不出容寸心了。皇宫中那个蓄着胡子、言谈戏谑的半老头子早已消失不见,假面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个眉眼儒雅而疏朗的青年人。或许是因为活了凡人不能体会的年岁,他身上自有一股与世隔绝的淡漠之感,哪里看得出此人曾在御书房里讨要一块碧玉镇纸,嬉笑着让当朝皇帝屈膝下拜。
此人是不能得罪的。赵钧微微颔首,温声道:“容先生,您有什么事?”
房门被容寸心随手合上,便隔绝了一切声响,连风都在这条门缝前另寻他路。容寸心不坐也不应,扫了眼赵钧,开门见山:“你爱他?”
赵钧一顿,应的也干脆:“是。”
容寸心微微一啧:“既然爱他,当年为何折磨不休?”
封闭的室内,浓烈的药腥味儿慢慢发酵,无声哀鸣着侵入人的五脏肺腑,呼吸间浸满了苦涩气息:“当年愚钝,未知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