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马车疾速奔驰,马蹄踏过坑坑洼洼的水坑,溅起丛丛水花。郁白怀里靠着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赵钧,急声问诊脉之人:“如何?”
容寸心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做声。
他已封住赵钧体内几处大穴,血倒是止住了,只是那衣裳被鲜血层层浸湿又干涸,活像穿了件血衣。整个人更是无知无觉,如若不是一息尚存,简直同死人无异。
郁白不敢相扰,憋了半晌还是没憋住:“他体内的蛊是圣女和蓝桥照看的,可需要传信请他们回来?”
容寸心收回手,叹了口气。
郁白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快要屏住:“您……”
容寸心终于悠悠地睁开眼睛,叹道:“小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哪。”
郁白愣了一下,神色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几乎是当场就要把赵钧从怀里扔出去。
“欸,人家病重着呢,不要乱扔。”容寸心按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这小徒弟一会儿,“有我在,死不了。这药先喂下去,一会儿……”
正吩咐着,马车突然一晃。
在过去一刻钟之内,这人为的撞击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始作俑者自然是那位小花儿师兄,花渐明。
容寸心深吸一口气,极力掩饰住想揍人的暴躁情绪:“药喂下去,他应该能安稳到家。我先去把你师兄那事解决了,到家立刻叫我。”
郁白点点头。
。
一个时辰之前,试金楼内一片狼藉。
试金楼豢养的死士倾巢而出,容寸心持刀站于废墟最前面,声音淡然如同宣判:“尔等私自修建试金楼,以邪术封印仙人眼,妄图以此要挟仙人,谋得长生之道……又召集群英在此,以青年阳气供邪术吞噬,加固封印,其心实在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