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开口:“不忙,试金楼内有最好的大夫和药,若是齐庄主实在不适,这便可以请大夫上楼诊治。何况齐庄主是贵客,若是在路上再有闪失,岂不是我等照顾不周。”
“此言甚是。”那一直旁观之人笑眯眯亦走上前来,朝温翎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在下名李梦觉,是耄耋先生长孙,代家祖暂管试金楼,若齐庄主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教李某良心不安?还请稍稍留步罢。”
郁白拧着眉头替赵钧答话,一脸情真意切的忧心和焦虑:“如此甚好,不过试金楼内过于阴冷,我家庄主体弱受不得寒更受不得尘土,不妨将大夫请至一楼厅堂内,寻温暖干净之所再行诊疗。”
赵钧:“……”
虽然在阿白面前打不过别人很丢面子,虽然体弱到不能受寒不能见尘也非常丢人,虽然“我家庄主”几个字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成了只被人护在羽翼后边的雏鸟——但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熨帖舒坦?连心口那只混世魔王般发功的金蝉都被他忽略了。
反正人都丢的差不多了,他索性就丢了个彻底,捂着心口面露痛苦之色:“二位先生,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齐某……咳咳,齐某素有肺病,这七楼尘土太大,实在受不得了……咳咳,阿白哪……”
郁白适时应了一声,边扶住赵钧往外走,边回头急急催促道:“二位先生,我们快些走吧,我家庄主身体不等人哪。”
他们离那扇门只有百步距离,然而身后那两人却始终没有跟上来。
。
时间差不多已至酉时,那些少年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想来是都去了一楼厅堂内参加拍卖。空旷的七楼愈发寂静,郁白手指搭在门上,耳朵却陡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他微微偏头,正见赵钧对他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
——门外有人。
赵钧用口型无声地描摹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