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清清亮亮地应了一嗓子:“好嘞!小哥打哪儿来啊?”
“柳城。”
“哟,那里可远呢。”老板娘上下打量郁白片刻,笑道,“不过看小哥这模样,倒不像是西北糙汉子,跟咱南边儿的玉面小郎君似的。”
郁白笑笑,茶未沏好,他便先捻了颗梅子细细嚼着,味道同两年前别无二致:“您知道若水城秦家吗?”
“哟,这谁不知道啊。”老板娘边上茶边笑道,“那可是好人家,夫妻恩爱团圆美满的,前年还添了个女娃娃呢,把秦家老爷夫人欢喜的不得了。”
郁白拿杯的手顿了顿,笑道:“那可真是极好。”
——两年不见,姐姐添了孩儿,过几日应该便抽不出机会骂自己了吧?说起来还未见过小外甥女,也不知见一岁大的娃娃该备点什么礼?郁白的目光在叮叮当当招摇过市的糖葫芦、拨浪鼓和糖人儿上,忽然觉得一阵头大。
正想得入神,茶桌对面走来一人,灰衣乱发,径直在郁白面前坐了下来。郁白倒还未如何,茶馆老板娘秀气的柳眉即刻皱了起来,然而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循着招呼客人的习惯上前问:“客官要点儿什么?”
那人淡淡颔首:“一杯白水。”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心说果然如此。
此人放着这么多空桌不坐,却偏偏要坐张有人的——茶已沏好,郁白这时候托着茶端着梅子挪去旁边桌显然不合时宜,只得客气地朝那不速之客点头:“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