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顿住脚步,嫌弃地看了李德海一眼:“不过是想吓吓他,让他好好吃顿饭。再这样下去,怕是得走的比朕早了。”
——不过若水城那事倒是真的,今早刚传来的消息。赵钧寻思着得好好利用下这个机会。
李德海赶紧诚惶诚恐地告罪:“陛下何出此言……”
赵钧最烦他这样磨磨唧唧的:“有话就说。”
李德海心说难道我不想痛痛快快说完:“这……老奴知道陛下一片好心全是为了郁公子着想,可、可郁公子如今好似惊弓之鸟,怕是会信以为真,误解了陛下的好意,届时误会越发大起来……”
“朕巴不得呢,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儿就来气。”赵钧冷哼了一声,“当初可有的是本事,又是折腾又是投毒,就差一把火把这宫里宫外烧个干净——他如今若还是从前那样,朕也不费心来走一遭。”
李德海结巴半晌,大概没想到他家陛下是个这样求着被人骂的变态:“那,那,万一郁公子真吓着了,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那到时候您后悔也来不及啊。
赵钧断然否决:“不会。”
郁白那脾气他是知道的,倔强又傲气,就算被打碎筋骨、扔进沼泽泥地里,也能拽着枯枝烂叶爬上来。常言道过刚易折,郁白比之刚硬更多韧劲,只要他能想明白饿死自己这件事得不偿失,就不会继续耗下去。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许是李德海太絮叨了吧,赵钧这般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让人盯好了他,出什么事立即来报朕。”赵钧顿了又顿,“这些日子别让凤十一见他,让他在牢里多待几天。”
省的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通风报信,搁大牢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拿的是谁的银子吧。
“哎,陛下放心。”李德海习以为常地应下,“这天寒地冻的,陛下千万保重身体。”
次日,赵钧接到郁白恢复饮食的消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