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没有想象中失而复得的欢喜,也没有看见真相时该有的惊怒悲恸,赵钧站在他面前,他却连一句该有的诘问都问不出口。
甚至,刚刚他看着那一勺药,竟然妄想故作无知地喝下去,从此无忧无愁,再不必背负沉重的过往。
深秋已至,蔷薇花的确落尽了。
……
被沉默无限拉长的时光里,他听到赵钧又一次唤他的名字:“阿白。”
“你……不想说些什么?”
郁白索性睁开眼,冷冷看着他:“陛下要我说什么?”
“是说昔日天麟府府主的行刺早在你预料之中,你故意受伤博我同情,故意让余太医和凤十一传话演一出苦肉计,故意许下承诺说要放弃皇位陪我离开?”
“是说你借胡氏兄弟之口阻碍我写信回家,过后又将其毒杀?还是说你在药中动了手脚,能令我再次忘记事实真相?说你伪造姐姐的书信,说我被你囚禁的两年,说郁家的现状和姐姐的音讯?”
郁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话到末尾时,那一点嘶哑的颤音能流露出他的情绪。
赵钧毫无准备地僵在了原地。
——悬在他头顶的利剑终于直挺挺刺了下来,带着最锋利的质问和嘲讽。
。
赵钧喃喃道:“阿白……”
在郁白的冷眼旁观下,他一时间好像丢了魂魄,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然而仅剩的理智此时却又发疯一样地想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我的。